初中,因为自身成绩不错,我去了县城里的一个能住宿的学校。毕竟乡下的初中实在是没打算让学生考高中,教学质量还不如自学。爷爷不太想让我连高中都上不了,于是自己找人给我报了那个学校。
“那么,努力学习,考个好成绩,让你父母看看他们抛弃了的你成长成了多么厉害的孩子,就这样对你父母复仇吧。”
开学前爷爷如是对我说,听上去真像反派发言。
初一的时候堪称我人生中最安稳的一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我只是个父母在外地工作,自己在当地初中上学的普通少年。
在学校里我沉默寡言,但却因为与生俱来的沉稳气息和有些小帅的脸而颇受好评。朋友也有这么几个,成绩一直在班中处于中等,安安静静的过着普通普通学生的生活。
但坏就坏在初二时我帮了一个受欺凌的人,从而被班里刚露出獠牙的欺凌者们盯上。
被欺凌者在班上第一次开始动手动脚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去挡住了他们。我发育的很晚,初三时才开始大幅长高,但在此之前也就是个一米五左右的小矮子。
那时看着眼前的四个一米七以上的健硕身躯,心中仍然没有一丝害怕,像小时候对待那条蛇一样冷静。
不过我很幸运,那次的事件以上课铃响起而告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但人终究不是蛇,人比蛇聪明多了,也比蛇贪婪和可怕的多。
那次之后,我很“机缘巧合”的,成为了班里的欺凌对象。那四人不仅自己常来找事,并且还带着班里的其他人一起,若是班里的人拒绝,就会被轻则警告,重则动手。
我沉默寡言,做事温和,身心还很坚韧,简直就是行走的欺凌目标,最容易被那些人用着涨威风。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炼狱,桌上的书经常不知去向,大概去找的话就会从垃圾桶中或厕所中找到;水壶中的水经常不知被替换成了什么东西,搞得我只能随身携带水杯;身上动不动就被泼液体,并且一般都会被泼带颜色的液体。
怎么说呢?重点不是被欺凌感觉让人难以忍受,而是周围不管是陌生人还是昔日的好友都对你施以恶意的环境让人更崩溃。
这种堪称温柔的欺凌方式一看就知道不是那四人做的,他们的话一般会选择当面问候。叫到厕所里直接上来一拳下来一脚,基本上一天一次。
每次我都奋力抵抗,不是因为反抗有效,而是我不想屈服。受伤肯定会有,但要是屈服,那跟狗有什么区别?
但就在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改变现状的时候,我凑巧看到了那四人“劝降”同学们的过程。
我当时站在班门口,正要打开门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全班就差你了昂,没对排不排挤白倾表态。”
这是那四人的领头的声音。
“不是,我说了啊?我不喜欢那个白倾。”
是我救下的被欺凌者的声音。
“那行,给我把白倾的杯子扔垃圾桶里,反正现在放学半个多小时了,也没人能看见。”
“不不不用吧!再说白倾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这时候快回来了也说不定。”
“那行,明天开始,恭喜你也成为班里的靶子。”
“别啊!我求求你了!别让我――”
“那就给我扔!”
这所学校因为有寄宿制度,所以每个星期的周五会在下午第三节课后放学,让那些住宿的学生都能早些回家。我因为屡次没交作业(因为让他们给撕了),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但想到今天是周五,感觉他们应该没这么多闲心,就把杯子放在了桌洞里,没想到让他们捡了个便宜。
我站在门口,随着杯子入桶的声音,明白了件事。
“我并不需要无伤通关啊。”
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哟,白倾,你还在啊,你的杯子我们给他找了个好去处,要不要猜猜啊?”
那剩下三人大笑了起来。
“是垃圾桶吗?”
我走向讲台并且拿起教杆。
“你都听到了?”
那领头邪笑着对我说,我没回话,直接拿着教杆冲了过去……
左视网膜脱落,全身上下七处骨折,肝脏破裂,切除百分之三十,大小伤不记其数。当时幸亏那被我救下的人打救护车,不然我肯定当场死那儿了。
不过报酬也十分丰厚,那四人全上牢里蹲着去了,大概没个半年出不来。
总共花费十几万,这次也和上一次一样,爷爷出一部分,剩下的那两个亲戚平分。
好的,人生中的炼狱经历完了,该开始地狱了。
从这以后,我的那两位亲戚开始讨厌我。因为他们以为我打架是因为我不学好,成了个小混混。还因为我实在是太费钱了。于是他们开始隔三差五的逼我爷爷放弃养我。甚至直接开始说我“你爸爸是个白眼狼,把你放在这再没回来过,你呢?嘿!也是个白眼狼啊!你爷爷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去鬼混的啊?”之类的话,频率基本上就是十次见面五次骂,还有四次当着我爷爷的面不敢骂。
我又开始担心自己呆在爷爷家会给爷爷填麻烦。于是挑了个合适的时机跟爷爷说我想回生父母身边。
但我其实很恨他们,虽然明白他们有自己的原因,我也理解,但是没法接受。
爷爷没听我提一次就会一脸不高兴几天,并且反复跟我说“他们已经抛弃你了,不可能再让你回去的。”之类的话,但最终还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跟我约法三章:要是今年过年那两人回来过年,那就跟他们提,要是他们不回来,这事以后就别在说了。
爷爷和我其实都心知肚明,我想回到那两人身边只是不想再给爷爷填麻烦,而爷爷也只是担心我回去不知会遭遇什么。
结果就是,那一年那两人奇迹般的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十一岁左右的女孩。女孩十分可爱,那两人对她也十分温柔,真是一个十分令人羡慕的家庭。
甚至亲切的向我问路。向我介绍他们的女儿,说什么她会在这边住几天,让我带带她就好了,明显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她们的弃子。
“我女儿叫白小楼,取自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算了,你一定不懂吧。”
然后,我就和他们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上吃年夜饭。
“你好,我叫白倾,取自杜甫的“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
吃完饭后,爷爷根据约定,单独和那两人去了里屋,准备好好谈谈关于我的事情。而我在院子里陪白小楼玩,本来玩的好好的,突然白小楼开口说道。
“倾哥哥,阴魂不散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爸爸妈妈刚才谈到哥哥时,说了这个词,所以我很好奇。”
阴魂不散,他们还是这么讨厌我。
我全身颤抖,眼中的黑暗翻滚,连通心脏静脉和动脉仿佛都被堵死了,很是疼痛。
“哥哥?”
白小楼一声“哥哥”重新将我拉了回来。
“哥哥也不知道呢。”
“哥哥也有不知道事吗?我还以为只要是大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事了。不过话说回来……”
白小楼拨弄着手指,有些扭捏的说。
“其实我从爷爷那里听说了,哥哥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不过,我很愿意和哥哥分享爸爸妈妈哦。”
什么啊,这小孩。
回程的路上,我坐在后座,和白小楼挨在一起,那两人坐在前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默,只有还不懂气氛的白小楼在说个不停。
“我还得在这边上学。”
我摸着已经失明的左眼,率先开口。
“我记得你们不是因为工作原因移居外省了吗?原来的房子还在吧。”
沉默,随后女人开口。
“对,你不如转学去――”
“我就自己住在这儿吧,不打扰你们的新生了。”
“唉――哥哥不跟我们住一起吗?”
白小楼紧接着发出抗议,看来她还挺喜欢我的。
“……你要是想这么住的话也行。”
良久之后,男人开口说道,带着解脱的声调。
我握紧了手中的唐刀,仿佛要把它捏碎。这是我走时爷爷给我的,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刀具,本来准备成人后在送给我,但既然我就要走了,那就现在给我吧。
从此之后,我开始了独居生活。一月一千二的生活费,自己一人住在三室一厅一卫的房间里。起初很快就被爷爷发现了我在独居,但我极力反抗,绝不回去。毕竟爷爷七十奔八十岁的人了,拗不过我,只能偶尔来几次。有时寒暑假白小楼也会来住一段时间,不知是怎么想的。
在学校里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事件传遍了满学校,我又一次被孤立。上了高中,事件甚至依旧有影响,能说的上话的人也没多少。
最后的我改了个名,将原先的“白倾”改成了“白鸦”
因为我就像乌鸦一样,带来厄运,造万人唾弃。
很是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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